抗美援朝长津湖战役,第九兵团15万大军,在恶劣天气条件下减员严重,未能堵住南撤的美军主力。虽然从整个朝鲜半岛的战局角度看,志愿军获得了一定的主动权,但彭总根本高兴不起来。仗打成这样,近5万将士是在盖马高原被冻死冻伤的,直接失去了作战能力,在人民军队的军史上,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。
非战斗减员令人心痛,不过战役过程,也并非毫无亮点。就在长津湖战役之后不久,彭老总点名把26军里的一名师政委叫到了志司,当面询问相关工作细节和经验,并决定提升他为军政治部主任、在整个志愿军中通报表扬。这是怎么回事呢?
得到老总器重的这名师政委,叫王直,是原三野大军的政工干部,解放战争后期出任89师政委。王直在政工和后勤领域,经验丰富且思维缜密。1950年11月第9兵团入朝时,朝鲜已经是冰天雪地,尤其队伍还要开赴高原隐蔽下来。王直十分忧虑:凭战士们身上那点单衣,怎么可能坚持得住?
王直判断直接去战场肯定不行,会造成大量冻伤减员,可以说他早早遇见了9兵团未来的巨大困境。光预见没有用,还要赶快想办法。89师北上经过沈阳,王直说什么也要命令部队暂停,他当即组织人力,在当地进行冬装采购,补充了一批棉衣棉服。由于时间紧、市场物资不足,王直又开动脑筋,做了进一步要求:把衣服里子掏出部分棉花,在路上用于制作手套、护膝、护踝等物件,最大限度地保护指战员身体。
只是这样,还不足够,御寒物品仍然有不小的缺口。但天无绝人之路:入朝后89师跟美军打了一仗,该师267团成功伏击了敌人的后勤车队,对方突围时丢下一车物资,其中包括3000多张毛毯。美国人的御寒及后勤准备状况,比我们要周全得多。按照志愿军部队规定,这自然属于缴获品,89师不能擅自留下,必须及时上交。
但王政委却当机立断,指出特殊条件下,应当特事特办。于是他下令:3000件毛毯一件不交,全师立即动手进行改装!师里有上万指战员,毛毯不便于携带,直接分下去也不好用。王直便让大家把毛毯全部剪碎,做成几十厘米见方的小布块,用于包裹身体的关键部位、防止冻伤。这样一来,每名战士都增加了御寒用品,后来果然派上了大用场,手脚、耳朵都得到基本保护,冻伤的人很少。
长津湖战役期间,第九兵团减员非常严重,各师基本上都有数千人冻死冻伤,只有王直提前做足了工作的89师,冻伤人员为400余人,非战斗减员率远远低于兄弟部队,到战役后期还保持着强大战斗力及作战意志。九兵团入朝紧急,后勤物资筹措不足,这是客观事实;但如果所有的政工干部,都具备王直那样的能力和责任心,恐怕战役结果及兵员损失情况,会大有不同。
特事特办打破规定的王直,不光没被追究“不上交战利品”的责任,反而在战后得到彭总点名嘉奖,直接升任26军政治部主任。首长提升他,一方面是因为王直有功、有创造性贡献,最主要地还是要发挥王直的才能和作用,到更高的平台上推广经验。1955年王直获得了解放军少将军衔,生涯最高职务为福州军区副政治委员。王直将军非常长寿,活到了98岁高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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